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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望

[唐代] 杜甫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写作背景

天宝十四年(755)七月,太子李亨即位于灵武(今属宁夏),世称肃宗,改元至德。杜甫闻讯,只身一人投奔肃宗朝廷,结果不幸在途中被叛军俘获,后因官职卑微才未被囚禁。至德二年春,身处沦陷区的杜甫目睹了长安城一片萧条零落的景象,百感交集,便写下了这首传诵千古的名作。

译文注释

译文
长安沦陷,国家破碎,只有山河依旧;春天来了,人烟稀少的长安城里草木茂密。
感伤国事,不禁涕泪四溅,鸟鸣惊心,徒增离愁别恨。
连绵的战火已经延续了半年多,家书难得,一封抵得上万两黄金。
愁绪缠绕,搔头思考,白发越搔越短,简直要不能插簪了。

注释
国:国都,指长安(今陕西西安)。破:陷落。山河在:旧日的山河仍然存在。
城:长安城。草木深:指人烟稀少。
感时:为国家的时局而感伤。溅泪:流泪。
恨别:怅恨离别。
烽火:古时边防报警的烟火,这里指安史之乱的战火。三月:正月、二月、三月。
抵:值,相当。
白头:这里指白头发。搔:用手指轻轻的抓。
浑:简直。欲:想,要,就要。胜:经受,承受。簪:一种束发的首饰。古代男子蓄长发,成年后束发于头顶,用簪子横插住,以免散开。

作品赏析(一)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诗篇一开头描写了春望所见:山河依旧,可是国都已经沦陷,城池也在战火中残破不堪了,乱草丛生,林木荒芜。诗人记忆中昔日长安的春天是何等的繁华,鸟语花香,飞絮弥漫,烟柳明媚,游人迤逦,可是那种景象今日已经荡然无存了。一个“破”字使人怵目惊心,继而一个“深”字又令人满目凄然。诗人写今日景物,实为抒发人去物非的历史感,将感情寄寓于物,借助景物反托情感,为全诗创造了一片荒凉凄惨的气氛。“国破”和“城春”两个截然相反的意象,同时存在并形成强烈的反差。“城春”当指春天花草树木繁盛茂密,烟景明丽的季节,可是由于“国破”,国家衰败,国都沦陷而失去了春天的光彩,留下的只是颓垣残壁,只是“草木深”。“草木深”三字意味深沉,表示长安城里已不是市容整洁、井然有序,而是荒芜破败,人烟稀少,草木杂生。这里,诗人睹物伤感,表现了强烈的黍离之悲。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花无情而有泪,鸟无恨而惊心,花鸟是因人而具有了怨恨之情。春天的花儿原本娇艳明媚,香气迷人;春天的鸟儿应该欢呼雀跃,唱着委婉悦耳的歌声,给人以愉悦。“感时”、“恨别”都浓聚着杜甫因时伤怀,苦闷沉痛的忧愁。这两句的含意可以这样理解:我感于战败的时局,看到花开而泪落潸然;我内心惆怅怨恨,听到鸟鸣而心惊胆战。人内心痛苦,遇到乐景,反而引发更多的痛苦,就如“营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那样。杜甫继承了这种以乐景表现哀情的艺术手法,并赋予更深厚的情感,获得更为浓郁的艺术效果。诗人痛感国破家亡的苦恨,越是美好的景象,越会增添内心的伤痛。这联通过景物描写,借景生情,移情于物。表现了诗人忧伤国事,思念家人的深沉感情。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诗人想到:战火已经连续不断地进行了一个春天,仍然没有结束。唐玄宗都被迫逃亡蜀地,唐肃宗刚刚继位,但是官军暂时还没有获得有利形势,至今还未能收复西京,看来这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又想起自己流落被俘,扣留在敌军营,好久没有妻子儿女的音信,他们生死未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能得到封家信多好啊。“家书抵万金”,含有多少辛酸、多少期盼,反映了诗人在消息隔绝、久盼音讯不至时的迫切心情。战争是一封家信胜过“万金”的真正原因,这也是所有受战争追害的人民的共同心理,反映出广大人民反对战争,期望和平安定的美好愿望,很自然地使人产生共鸣。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烽火连月,家信不至,国愁家忧齐上心头,内忧外患纠缠难解。眼前一片惨戚景象,内心焦虑至极,不觉于极无聊赖之时刻,搔首徘徊,意志踌躇,青丝变成白发。自离家以来一直在战乱中奔波流浪,而又身陷于长安数月,头发更为稀疏,用手搔发,顿觉稀少短浅,简直连发簪也插不住了。诗人由国破家亡、战乱分离写到自己的衰老。 “白发”是愁出来的,“搔”欲解愁而愁更愁。头发白了、疏了,从头发的变化,使读者感到诗人内心的痛苦和愁怨,读者更加体会到诗人伤时忧国、思念家人的真切形象,这是一个感人至深、完整丰满的艺术形象。

这首诗全篇情景交融,感情深沉,而又含蓄凝练,言简意赅,充分体现了“沉郁顿挫”的艺术风格。且这首诗结构紧凑,围绕“望”字展开,前四句借景抒情,情景结合。诗人由登高远望到焦点式的透视,由远及近,感情由弱到强,就在这感情和景色的交叉转换中含蓄地传达出诗人的感叹忧愤。由开篇描绘国都萧索的景色,到眼观春花而泪流,耳闻鸟鸣而怨恨;再写战事持续很久,以致家里音信全无,最后写到自己的哀怨和衰老,环环相生、层层递进,创造了一个能够引发人们共鸣、深思的境界。表现了在典型的时代背景下所生成的典型感受,反映了同时代的人们热爱国家、期待和平的美好愿望,表达了大家一致的内在心声。也展示出诗人忧国忧民、感时伤怀的高尚情感。

作品赏析(二)

  唐肃宗至德元载(756)六月,安史叛军攻下唐都长安。七月,杜甫听到唐肃宗在灵武即位的消息,便把家小安顿在鄜州的羌村,去投奔肃宗。途中为叛军俘获,带到长安。因他官卑职微,未被囚禁。《春望》写于次年三月。

  诗的前四句写春城败象,饱含感叹;后四句写心念亲人境况,充溢离情。全诗沉着蕴藉,真挚自然。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开篇即写春望所见:国都沦陷,城池残破,虽然山河依旧,可是乱草遍地,林木苍苍。一个“破”字,使人怵目惊心,继而一个“深”字,令人满目凄然。司马光说:“‘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温公续诗话》)诗人在此明为写景,实为抒感,寄情于物,托感于景,为全诗创造了气氛。此联对仗工巧,圆熟自然,诗意翻跌。“国破”对“城春”,两意相反。“国破”的颓垣残壁同富有生意的“城春”对举,对照强烈。“国破”之下继以“山河在”,意思相反,出人意表:“城春”原当为明媚之景,而后缀以“草木深”则叙荒芜之状,先后相悖,又是一翻。明代胡震亨极赞此联说:“对偶未尝不精,而纵横变幻,尽越陈规,浓淡浅深,动夺天巧。”(《唐音癸签》卷九)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两句一般解释是,花鸟本为娱人之物,但因感时恨别,却使诗人见了反而堕泪惊心。另一种解释为,以花鸟拟人,感时伤别,花也溅泪,鸟亦惊心。两说虽则有别,其精神却能相通,一则触景生情,一则移情于物,正见好诗含蕴之丰富。

  诗的这前四句,都统在“望”字中。诗人俯仰瞻视,视线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视野从城到山河,再由满城到花鸟。感情则由隐而显,由弱而强,步步推进。在景与情的变化中,仿佛可见诗人由翘首望景,逐步地转入了低头沉思,自然地过渡到后半部分──想望亲人。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自安史叛乱以来,“烽火苦教乡信断”,直到如今春深三月,战火仍连续不断。多么盼望家中亲人的消息,这时的一封家信真是胜过“万金”啊!“家书抵万金”,写出了消息隔绝久盼音讯不至时的迫切心情,这是人人心中所有的想法,很自然地使人共鸣,因而成了千古传诵的名句。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烽火遍地,家信不通,想念远方的惨戚之象,眼望面前的颓败之景,不觉于极无聊赖之际,搔首踌躇,顿觉稀疏短发,几不胜簪。“白发”为愁所致,“搔”为想要解愁的动作,“更短”可见愁的程度。这样,在国破家亡,离乱伤痛之外,又叹息衰老,则更增一层悲哀。

  这首诗反映了诗人热爱国家、眷念家人的美好情操,意脉贯通而不平直,情景兼具而不游离,感情强烈而不浅露,内容丰富而不芜杂,格律严谨而不板滞,以仄起仄落的五律正格,写得铿然作响,气度浑灏,因而一千二百余年来一直脍炙人口,历久不衰。

  原载:《唐诗鉴赏大辞典》

作品赏析(三)

  忧乱伤时,是杜甫在安史之乱后的诗歌创作的一个重大主题。此诗即景伤春,以沉痛的笔调抒发胸中无限悲愤之情。将国仇与家恨融为一体来进行表现,写得字字血,声声泪。读之令人低徊欲绝。在杜甫同一时期、同一主题的众多诗作中,这一首是情最浓、意最深、格最高的现实主义绝唱之一。好诗都是诗人高贵感情的结晶。读着这个名篇,我们最鲜明的感受是:诗人悲天悯人的博大胸怀,是如此紧密地与祖国的命运、时局的变化和人民的痛苦息息相连。他绝不低低切切地为了一己的愁苦而作草间虫鸣似的叹息,而是应合着时代悲愤的主旋律.在短短四十字的篇章中奏出了沉郁悲壮的哀时之歌。前人称杜诗为“诗史”,是因为他“善陈时事”,颇多“敷陈时事如史”的叙事之作。如果我们把“诗史”的含义理解得宽泛一些,把考察问题的重点放在是否表现了时代矛盾与时代情绪上,那么《春望》这样的抒情之作也是最杰出的“诗史”之篇。

  诗作于肃宗至德二年(757)三月杜甫陷入长安城贼营之时。它的中心,可用颔联的“感时”与“恨别”二语来概括。诗本以含蓄蕴藉为贵。可是此时杜甫投奔肃宗以赴国难之愿未偿,反而身陷贼中,内心悲愤至极,满腔心事透过春日意象喷薄而出。不过,由于感情内涵很丰富而句子又高度凝炼,加上并非一空依傍地歌哭而是融眼前之景入情,因而纵然开头就说“国破”,后文又出现直指时事的字眼,但通篇仍具意余言外、耐人回味的诗意美。

  全诗的抒写层次,可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四句,写春望之景,睹物伤怀。首联二句,看似直陈,实则含有山河依旧而国事已非、草木茂密而人烟稀少的强烈暗示。颔联二句是古今传唱的伤时警句。这两句均省去一个动词,“花溅泪”与“鸟惊心”,意当为“看花溅泪”与“闻鸟惊心”方为完整。春日花开鸟鸣,如在承平安乐之时,是该使人愉悦的,但眼下由于国破而家散,春花徒然增人伤感,春鸟更牵动离人之怀。这里高度概括而形象地写出了诗人胸中忧国与思家两股感情的回荡与交织。“感时”承上“国破”,“恨别”启下“家书”,更有章法意脉上的照应贯串之妙。关于这四句的丰富内涵,《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引《迂叟诗话》云:“古人为诗,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故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也。近世诗人,惟杜子美最得诗人之体,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花鸟,平时可娱之物,见之而泣,闻之而恐,则时可知矣”。分析得颇有道理,可供参考。诗的后四句,写春望之情,重点在遭乱思家和因伤时而焦急难耐两点上。颈联二句,虽重在思家,然绝不忘时事,再次把国事与家事紧紧联在一起来咏叹。“烽火”应上“国破”与“感时”,伤乱忧国之心一以贯之。“连三月”,是说战火延续,平乱无日,眼看整个春天就在忧伤中过去了。“家书抵万金”一句,尤为家喻户晓的名句,它以夸张的比譬,控诉战乱给人民带来的家庭离散、亲人音讯隔绝的悲剧。由于准确生动地传达出战乱环境里的人之常情,所以获得千载读者的共鸣。末联自我描绘发白而短的愁苦之状,形象地突出了诗人浓重的忧患意识.老杜之所以为老杜,就在于他处于国运危急之秋而无时不表露出哲人的忧患意识。

  注释:

  [1]白头:这里实指白发。

  [2]浑:简直。

  簪;发簪。古代男子成年以后,把头发束在头顶上,用发簪别住。

作品赏析(四)

题解

  这是一首五言律诗,作于至德二载(757)。诗人当时为安史叛军所俘,身陷长安。

  杜甫眼见山河依旧而国破家亡,春回大地却满城荒凉,在此身历逆境、思家情切之际,不禁触景生情,发出深重的忧伤和感慨。

句解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长安沦陷,国家破碎,只有山河依然存在;春天来了,长安城空人稀,草木茂密深沉。首联从大处着眼,为悲壮之笔。一个“破”字,使人怵目惊心,一个“深”字,令人满目凄然。自然规律不会因时势的变化而改易,眼前人事和永恒时空的对比,使诗人更强烈地感觉着内心的荒凉寂寞,以至于所见只剩下山河草木,一片空廓。司马光《温公续诗话》说:“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此联明为写景,实为抒情,寄情于物,托感于景。明代胡震亨《唐音癸签》称赞这一联:“对偶未尝不精,而纵横变幻,尽越陈规,浓淡浅深,动夺天巧,百代而下,当无复继。”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感伤国事,面对繁花,不禁涕泪四溅,亲人离散,鸟鸣惊心,反觉增加离恨。颔联从小处落笔,情因景生,景随情移,其含义有两种解说:一说这是对比写法,诗人为国家残破和亲人离别而伤愁,所以看见繁花烂漫,反使之痛苦流泪,听到鸟鸣也感到心惊。另一说是以花鸟拟人,因感时伤乱,花也流泪,鸟也惊心。二说皆可通,都是为了表明诗人感时之深,恨别之切,其比喻之妙,实为少见,司马光《温公续诗话》评曰:“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连绵的战火已经延续了半年多,家讯难得,一信抵得上万两黄金。颈联上句写战事长久,下句写音讯隔绝。虽是说自己,但准确概括了战乱之中亲人盼望平安消息的共同心理,道出了人之常情,因而后来成为表达人们在乱离中盼望家信的常用语。郁达夫《奉赠》诗之五:“一纸家书抵万金,少陵此语感人深。”“连三月”,从天宝十四载(755)十一月安史乱起到《春望》写作时,正好过了两个三月,所以说是“连三月”。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愁绪缠绕,搔头思考,白发越搔越短,头发脱落,既短又少,简直不能插簪。前一联写了忧国忧家之愁,这一联写愁之深切,情境悲苦。“白头”因愁而生,“搔”,即抓挠,表示心绪烦乱。“更短”,言愁的程度越来越深。在国破家亡,离乱伤痛之外,又叹息衰老,更增添一层悲愁。明末王嗣奭《杜臆》说:“落句方思济世,而自伤其老。”“浑欲”,简直要。“簪”,古人用来绾定发髻或冠的长针,后来专指妇女绾髻的首饰。

评解

  这是一首意蕴深沉的爱国忧民的名作,其意脉贯通而不平直,情景兼备而不游离,感情强烈而不浅露,内容丰富而不芜杂,格律严谨而不板滞,全诗不过四十字,但读来耐人寻味。

  诗的前两联写春城败象,饱含感叹;后两联写心念亲人境况,充溢离情。前两联以“望”字统摄,诗人俯瞻仰视,视线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视野从城到山河,再由满城到花鸟。感情则由隐而显,由弱而强,步步推进。在景与情的变化中,仿佛可见诗人由翘首望景,逐步地转入了低头沉思,自然地过渡到后半部分——思念亲人。

  其中的颈联,因道出了当时和后人在同类境遇中的共同感受,遂成为千古传诵的名句。

  原载:《杜甫诗精品赏读》,五洲传播出版社2005年10月出版。

作品评析

  宋·司马光《温公续诗话》:“古人为诗,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故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耐也。近世诗人,唯杜子美最得诗人之体,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山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花鸟,平时可娱之物,见之而泣,闻之而悲,则时可知矣。他皆类此,不可遍举。”

  宋·方回《瀛奎律髓》:“此第一等好诗。想天宝、至德以至大历之乱,不忍读也。”

  明·钟惺《唐诗归》:“所谓愁思,看春不当春也。”

  明·胡震亨《唐音癸签》:“对偶未尝不精,而纵横变幻,尽越陈规,浓淡浅深,动夺天巧,百代而下,当无复继。”

  明·王嗣奭《杜臆》:“落句方思济世,而自伤其老。”

  清·何焯《义门读书记》:“起联笔力千钧。……‘感时’心长,‘恨别’意短,落句故置家言国也。匡复无期,趋朝望断,不知此身得睹司隶章服否?只以‘不胜簪’终之,凄凉含蓄。”

  清·吴见思《杜诗论文》: “杜诗有点一字而神理俱出者,如‘国破山河在’,‘在’字则兴废可悲;‘城春草木深’,‘深’字则荟蔚满目矣。”

  清·陈衍《石遗室诗话》:“老杜五律,高调似初唐者,以‘国破山河在’一首为最。”

  近代·高步瀛《唐宋诗举要》引吴汝伦曰:“字字沉著,意境直似离骚。”

  近代·郁达夫《奉赠》诗之五:“一纸家书抵万金,少陵此语感人深。”

  近代·李庆甲《瀛奎律髓汇评》引纪昀曰:“语语沉着,无一毫做作,而自然深至。”

  现代·顾随《驼庵诗话》: “(首联)在雄伟中有秀雅,壮美中有顾优美。”

  现代·萧涤非《杜甫诗选》:“关于‘感时’句,有人认为花并不溅泪,但诗人有这样的感觉,因此,由带着露水的花联想到它也在流泪。按果如此说,溅字就很难讲通……溅是迸发,有跳跃义。……故此处‘泪’仍以属人为是,所谓‘正是花时堪下泪’也。又白居易《闻早莺》有‘鸟声信如一,分别在人情’,可与‘鸟惊心’互参。” [11]

  现代·徐应佩、周溶泉等评此诗曰:“意脉贯通而不平直,情景兼备而不游离,感情强烈而不浅露,内容丰富而不芜杂,格律严谨而不板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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