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怀答故人

[当代] 林英男

江湖耆壮少年愁，近死疑狐正首丘。
宇内无神遮怖鸽，滩头惶恐遁閒鸥。
芳菲节后章台柳，落日霜前促织秋。
仆本恨人①将老至，口徒衔石复何求？
浮踪万里三千劫，倦客孤魂大梦游。
往世宁知结杨意，今生岂堕喘吴牛？
凌云祗绕蓬窗底，流水惭洄笔海陬②。
涸鲋辙中遑说厄，羸夫胯下总论羞。
避秦廿载怀冰雪，斫地亡魂哭自由。
呵壁无天沈剑气，风雷何事搅沧洲？
陆沉犹有儿孙祭，星散唯难涕泪收。
袖手尸居馀一念，成灰此骨未依刘。
注：① 恨人：抱恨之人。南朝梁江淹《恨赋》：『于是仆本恨人，心惊不已。』清蕊珠旧史《京尘杂录•长安看花记》：『仆本恨人，强为排遣，飞鸿踏雪，动留爪痕。』
② 杨意、淩云、流水：王勃：『杨意不逢，抚淩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司马相如经蜀人杨得意引荐，方能入朝见汉武帝。『相如既奏《大人》之颂，天子大悦，飘飘有淩云之气。』题注：庚寅作